祖母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阿婆,缠着小脚,没进过学堂门,没文化的祖母却懂得幽默,时常用幽默的语言逗我开心。教我做人。
在老家,长辈“骂”晚辈被看作一种亲昵的表现,我就傻乎乎地享受了祖母的亲昵很多年了。记得,我刚学会说话不久,渴了,祖母给我倒热茶。我张着小嘴等着喝,祖母怕烫着我,就拿根筷子搅动散热,边笑着边对口渴的我说顺口溜:开水儿冷冷,把狗儿等等……有时我也拍手唱和:冷冷,狗等等。祖母笑,我也笑,现在想来那场景格外温馨。
乡下人有一清早上街赶早市的习惯,每次祖母上街前我都缠着她给我买好吃的,祖母笑着说:给你买个狗狗是骂人的话。而我以为是好吃的东西,经常向小伙伴炫耀:奶奶上街给我买“狗等“去了,回来后分给你们几个,听说有”狗等“吃,小伙伴们都乐意和我一起玩。读小学时,老师让我们写吃过的美餐,我还写过一回“狗等”,逗得同学们哈哈大笑,老师的眼泪都差点笑出来。
记得幼时,乡下经常有货郎挑着担子沿村叫卖:瞧一瞧,站一站,又吃又好看。货郎很精明,路过有小孩的人家,就在门口便敲边使劲地吆喝,惹得孩子哭着闹着,抱着大人的腿,躺在地上耍赖,逼得大人非买不可。有一回,我想让祖母给我买弹力糖,话梅糖,可祖母把口袋翻个底朝天连个硬币都没有,祖母使个眼色让货郎走,货郎不走,继续诱惑我。祖母就说:咱没钱买那玩意儿,人家又不要脸,要脸的话,你把你那小脸给人家吧。一听此话我捂着小脸笑了,货郎也只好不情愿的走了。
祖母的幽默,是我儿时的阳光,照暖着我的心。长大后,我踏上工作岗位,牵挂着祖母,电话那头祖母依然幽默着:我吃得饱穿得暖,上街能上店,你安心安心干工作,不要不要焦心我。电话这头,我笑出了泪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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